在今年赤字率降至2.8%的情況下，中國財政支出仍然加碼，較去年擴大2萬億元(人民幣，下同)以上。政府工作報告稱今年“可用財力明顯增加”，那么錢從哪兒來？

根據官方披露的信息，今年財政赤字率有所下降，支出規模明顯加大，可用財力明顯增加主要是特定國有金融機構依法上繳近年結存的利潤。這筆資金前年和去年沒有使用，為今年留下了政策空間。

安排特定國有金融機構和專營機構上繳利潤，是中國的慣例做法，也是統籌財政資源、跨年度調節資金的重要手段，其中包括中國煙草總公司、中投公司等，中國人民銀行也是上繳單位之一。

中國人民銀行已經宣布，今年依法向中央財政上繳結存利潤，總額超過1萬億元，主要用于留抵退稅和增加對地方轉移支付，支持助企紓困、穩就業保民生。結存利潤主要來自過去幾年的外匯儲備經營收益，不會增加稅收或經濟主體負擔，也不是財政赤字。中國人民銀行依法向中央財政上繳結存利潤，不會造成財政向央行透支。

資料圖：行人從中國人民銀行前走過。 中新社記者 張興龍 攝

據了解，世紀疫情發生以來，為應付可能出現的風險挑戰，在財政政策措施上，中國一直預留政策空間。對特定國有金融機構和專營機構暫停上繳利潤，以應不時之需，是預留的政策空間措施之一。有關機構因此形成了一些待上繳的結存利潤，這些結存利潤應該上繳。

中國財政部表示，考慮當前與長遠，在今年實施新的組合式稅費支持政策的情況下，經按程序批準，今年安排特定國有金融機構和專營機構上繳了2021年以前形成的部分結存利潤。這些資金安排用于大幅增加對地方轉移支付，幫助地方財政特別是縣區財政緩解減收壓力。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研究員白景明接受中新社記者采訪時表示，去年赤字率相對較高，有一定發債空間，暫不需動用結存利潤。今年一般公共預算支出增速遠高于去年，在支出強度顯著加大的情況下，更需拓寬資金籌集渠道。

專家同時分析稱，單看赤字率很容易誤判今年財政力度，需重點關注可用財力。

白景明指出，赤字是拓寬籌資渠道的手段之一，但考慮到需還本付息，今年赤字率下調0.4個百分點。在此情況下，要保證支出增長率，就需要“多條腿走路”，因而可考慮動用歷年結余以保證支出強度，“這就是相機抉擇”。

此外，雖然中國今年擬安排的3.65萬億元地方政府專項債額度與去年持平，但國家發改委此前曾表示，2021年專項債券的較大比例在下半年發行的，其中相當一部分將在2022年一季度使用，可與今年發行使用的專項債券形成疊加效應，對擴大有效投資提供有力支撐。

華創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張瑜指出，就中央財政而言，今年特定國有金融機構和專營機構或在政府性基金調入環節起到“無中生有”的關鍵作用，為中央一般預算盤活萬億元規模存量資金，和去年的超收結余共同使今年財政“看似小、實則不小”。

對此，中國財政部部長劉昆算了一筆帳：今年赤字率擬按2.8%左右安排，比去年預算下降0.4個百分點，資金規模減少2000億元；但是，通過跨年度調節，僅中央本級財政調入一般預算的資金就達1.267萬億元，這個資金量相當于提高赤字率1個百分點。他強調，財政支出強度是有保障的。